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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哄人 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第3/4页)

能扛得动大米,要比脑力。

黎建国也没有想过,他娇生惯养的女儿也拥有可以在大城市打拼的能力。

“小睿啊,姥爷是不是真的错了?”

老人用手背抹掉眼泪,“我的姑爷走了,女儿也不要我们。现在我的孙女,她一定也怨我......”

老旧的卧室门“吱嘎”一声打开,黎簌像个炮弹一样冲出来,扑进黎建国怀里:“姥爷,我才不怨您!我永远都不会怨您!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姥爷。”

“可你妈妈......”

黎簌哭得太久,眼睛已经肿了,嗓子哑着。

但她站在黎建国身边,扬起脸,无比坚定:“不是她不要我们了,姥爷,是我们不要她。我们不要她了,她喜欢大城市就在大城市吧,我们不要她了,我们好好在泠城生活。”

那天之后,黎簌也沉静了几天,偶尔靳睿买了东西过去陪黎建国做饭,看见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拒绝了赵兴旺和楚一涵过来陪她的要求,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被抛弃的那些委屈。

她一定偷偷哭过,所以眼睛的红肿总也不消。

某次吃饭时黎簌冲去洗手间,黎建国赶紧拿了药过去。

后来老人和靳睿说,你搬走那次,黎簌也是这样,固执地哭了半个多月,那时候天冷,她还总去你家门前哭,谁拽也不走。兴许是呛到冷风留下病根了,一哭胃肠就犯病。

靳睿垂着眼睑,无声洗碗。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靳睿在门外抽烟。

他已经好几天没想起抽烟这茬儿了,兜里的烟还是去市中心那盒。

室内供暖热,干燥,烟丝也有些干了。

靳睿捻了两下,叼着点燃,呼出一口烟雾。

其实也不是想抽烟,就是想在外面站一会儿,总觉得这些天心里堵着,不上不下的烦。

烟抽到一半,他下楼了,去药店买了些助消化的药。

适才晚饭看见黎簌时,小姑娘苍白着小脸,眼睛红肿未消。

可能是为了让黎建国放心,她在饭桌上强颜欢笑,夸赞黎建国的厨艺精进,已经赶超聚宝居的厨子了,逗得老人也笑了笑。

靳睿留意到,她的手一直放在胃部,可能是不舒服。

外面挺冷,才10月份,夜里温度已经达到零下。

靳睿提着药回来,发现黎簌卧室的灯亮了,她的身影被灯光印在窗帘上,散着头发的,坐在桌前。

靳睿敲了两下窗,里面的人动了,穿着白色毛衣的黎簌拉开窗帘,打开一扇窗。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支棒棒冰,眼睛已经没那么肿了,红红的。

他把手里的药递过去,黎簌接过药,用那双红眼睛看他。

她不说谢谢,也不说让他走,隔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你又抽烟了啊。”

“......就一根。”

“靳睿,明天开学了。”

“嗯。”

“我作业还没写。”

“......嗯。”

这么说完,黎簌站起来,踩着椅子,试图往书桌上爬。

靳睿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我想去你家抄作业。”

“为什么不走门?”

“姥爷好不容易早睡一天,我怕吵醒他。”

小姑娘从蹲在桌子上,一只手把收拾好的一沓作业抱在胸前,一只手伸出来:“帮我一下。”

靳睿扶着黎簌从窗口跳出来,帮她关好窗。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挂着铃铛和水兵月的钥匙,带着黎簌进了他家。

小姑娘稍微恢复了些精气神,趴在靳睿的桌子上,闷闷开口:“太多了,我可能抄不完。”

“所以?”

“哎靳睿,你左手会写字么?丑一点不要紧,不像你的字就行。”

“本来可以,现在不行了。”

黎簌眼睛通红,扭头瞪他:“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靳睿故意逗她:“前些天被人咬了,咬得挺狠,血都流了不少,现在重伤在身,不太能写了。”

反应了一会儿,黎簌才想起来,咬他的人就是她自己。

那天冲着靳睿发脾气确实有点没道理,其实她当时就是上头了,可能还存有一些些挑“软柿子捏”的心态,对着靳睿一顿输出。

黎簌摸摸鼻子,有点没面子。

但她不愿意承认,转转眼睛,硬撑着回怼:“我说我回家时候怎么一嘴血腥味,我以为你把我牙硌掉了。”

夜晚很安静,两人在台灯下相视一眼,忽然笑起来。

黎簌轻松地想:生活总要继续的,就像靳睿失去了那么多,也仍然在继续一样。她也失去了一些,但总归还过得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有姥爷,还有,能帮她抄作业的发小。

“靳睿帮我抄一点吧,我真写不完了。?你丢给我衣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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