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凛月脸红,林昭故意调侃:“真被我猜中了?”
周凛月羞于启齿,最后匆匆一句:“我先走了。”
落荒一般逃离这里,五指紧紧扣住包带。
直到出了剧院,她才松下一口气。
要是林昭继续问下去,还不知道她会说出一些多惊人的话来。
那辆黑色奔驰低调停在门口,司机坐在里面,看见她后,主动下车,将后车门拉开。
秦昼出国的这些天,没办法亲自接送她上下班,只能让司机顶替。
周凛月提过意见,不用每次都这样麻烦。
车门她自己开就行。
但司机有自己的职业素养,当时笑着点头答一句话,然后该干嘛继续干嘛。
周凛月叹气,也是,他是秦昼花钱雇的,肯定也是听他差遣。
车开回家,阿姨在厨房内做饭。几个厨师则在旁边打下手。
周凛月换了鞋子进来,阿姨听见声音,忙出来迎。
接过她脱下的外套,问她:“外面冷不冷?”
周凛月摇摇头,说不冷。
视线却往客厅四周扫视一遍,最后定格在二楼某个紧闭的房间。
知道她想问什么,阿姨笑了笑,将她的外套抻平挂好。
“还没到呢,估计是路上堵车,应该也快了。”
那颗想见到他的心从路上就开始雀跃,结果居然是自己先到家。
周凛月点了点头,说:“这样啊。”
心里却无比失落。
阿姨瞧出一点端倪来,意味深长地笑笑,眼角挤出细纹。
周凛月坐在客厅看起电视,阿姨说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秦昼到家了就能开饭。
电视虽然开着,里面的剧情也进行到一段高潮。
她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上面,时刻注意着桌上的手机。
屏幕是暗的,一直没有电话或者消息进来。
她又去看墙上挂钟。
都六点半了。
明明说好六点就能到家。
周凛月垂首抿唇,那点思念一半化作久等不归的委屈。
她觉得自己就像民间故事里的望夫石。
等到七点,她才听见院子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急忙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外看。
是那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
此时就停在了院子里。
秦昼边走边打电话,神情带肃色。
助理拎着那个银色二十五的行李箱跟在身后。
七点天就已经全黑,即使院里开了几盏欧式草坪灯。
可见度仍旧很低。
仅能看见一些大致轮廓,像被大雾弥漫。
他微微皱眉,解开西装前扣,又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带。
周凛月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也看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但她猜想,应该是工作上一些的事情。
直到阿姨过去将门打开。
春初尚带寒意,尤其是夜晚。
助理毕恭毕敬地将行李箱放好后,和秦昼请示一遍便离开了。
客厅门关上,切断寒意源头。
周凛月想到秦昼刚才的愠怒,想着他现在心情不大好,自己应该注意下言辞。
可还不等她过去,秦昼左肩靠墙,垂眸冲她笑:“在这儿偷窥我呢?”
周凛月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进来了,自己甚至都来不及从窗边离开。
她下意识想反驳,可此刻的举动解释再多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窗帘恰好开了跟前那一道缝,并且也恰好够她看见车开进来的那条路。
他嘴角笑容玩味:“既然想我,怎么刚才不跟我打电话?”
还说呢,大骗子。
她心里有不痛快,不想与他说话。
他倒是主动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指腹在她肩头摩挲,轻慢的调笑语气里,隐约可见的那点疲惫其实被他藏得很好。
可过满则溢,他应该真的很累。
累到连掩饰都是徒劳。
周凛月被他抱着,有些动弹不得,
“等你那通电话等了很久,想着堵车堵这么长时间门,总该给我来一通电话了吧。”
他低下头,在她肩上咬上一口,“谁知道还真的一通都没打。电话费也不是你这样省的。”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些责备。
可细听之下,才发现全是没有明说的思念。
在每一个停顿的瞬间,以及稍显慵懒的笑里。
在周凛月面前,他不正经的时候总是占了大多数。
所以很难分辨他哪句是真,哪句又是玩笑话。
周凛月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至于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又有什么所谓呢。
她给了回应,抬手搂过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