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而对傅晚韫做出不可挽回的混账事。
理清这点后,许意棠觉得心底的畏惧也散去了些许,深呼吸巧笑倩兮,“我、我想回去,想告诉哥哥,想告诉寒苏姐姐,幸好有摄政王在,我才没有葬身虎口。”
傅晚韫:“……”
“笨,”倏地笑了,黑眸当中荡开了一片浅淡的恣意,“本王可不是什么好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这个骗子有没有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都不可能是一个好人。
心情无端复杂的许意棠感念一瞬即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啥好人吗?
当然这番腹诽她可不敢说出来,轻咳一声也站起身,“好吧,我的确笨,不过摄政王您不要妄自菲薄啊,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起码比傅云泽那个总想害人的伪君子,以及柳皇后母女那对蛇蝎美人堂堂正正多了。
许是许意棠眼底浅笑的光太干净太透彻,在火光的映衬下一片赤诚,良久未别开眼的傅晚韫眼光闪了闪。
……无妨,他有的是时间,倒是想看看这骗子玩什么花样。
谢问情说的在理,一击毙命快意是快意,但总归是让这骗子死得太容易了。
重开一世,区区几次碰面,这骗子铆足劲表现出隐含心口不一的欲拒还迎,可比前世那副刻意迎合的样子有趣多了。
不如温水煮青蛙,只当打发这无趣的日子。
来日方长,他总有千万种法子,能让这骗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罢。”收回探视的目色,负手携着翻飞的袍脚走近,没等许意棠反应过来,只觉腰际一紧。
继而整扑面袭来一股激烈的冰寒气流,刚闭紧双眸,面上那股强烈的不适感忽然减轻了许多。
她动动眼皮,直撞上一片冷白的雪缎布块。
“内力太弱,若是死了,本王倒无端背负一条性命而被唾骂。”
她:“……”九州都在传您大权在握,,性子阴晴不定,随意生杀予夺,都没见您有一丝半毫要收敛的意思。
怎么现在害怕起来被唾骂了?
*
傍晚漫雪似乎又急剧了一些,统计赏赐完摘得冬狩头彩的世家子弟后,楚帝照例又在皇帐当中设了晚宴。
“众爱卿果真不负朕之所望,千秋林所设的猛兽飞禽无一不中众卿手中,真是给了朕意料之外的惊喜,今日朕便好好赏了众卿,以期剩余三日众卿再接再厉!”
楚帝一番慷慨激励的话落,一众皇亲国戚皆举杯以谢皇恩浩荡。
“臣妾恭喜陛下,恭喜我大楚才能辈出,”楚帝旁凤袍加身的柳皇后煦色韶光,精心描摹的妆容尽显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臣妾敬陛下。”
“哈哈哈哈哈,”楚帝先是爽朗笑了,而后满面愉悦拾起玉盏,掩袖与柳皇后对视间一仰而尽,“皇后此话甚得朕心,朕这杯便回敬皇后了。”
“臣等恭祝陛下娘娘,愿我大楚繁荣昌盛,代代相承!”
席间众人、当然不包括侧首面目隐含忧虑的傅云泽,再次举杯向主位两人朗声道。
待席间敬过酒,柳皇后微笑着目色从皇室席位一览而过,暗暗与端得一副清秀高雅之姿的楚倾颜交换一个眼神后,凤冠微微晃动,侧眸意兴阑珊一副欲言又止。
“皇后有话直说便是,今日不是国宴,是家宴,无需有太多顾虑。”楚帝十分善解人意看过去,挑眉意有所指。
得了楚帝的应允,柳皇后这才点了点头,眉眼舒缓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臣妾这身子骨不争气,卧床数日才得以赴宴,不知陛下赏了我大楚的少年贤才,是不是该鼓励一番皇室子弟了?”
这话说的,就差直接点名道姓说出“楚端静”三个字了。
旁系皇室子弟自然无需一国之母挂怀,能被柳皇后晚宴提出来的,只会是楚帝所出的三女一子。
自东宸灭国,三大皇族瓜分了三州二十六城,位于九州之南的大楚则顺理成章与北祁接壤,而两国接壤之地临沂,之后又被邪派长炼城占据,所以此地便时常霍乱。
太子殿下最心系百姓,一早得了消息被楚帝派去平复霍乱,所以被迫缺席了冬狩。
楚端淑那个不争气的,揭穿阴阳玲珑盒还大闹宴会被遣返回宫,自然也排除在外。
大楚天命凰女永乐公主,这几日又衣不解带侍汤药在生母床前,那么剩下能参与狩猎的,只剩端静公主一人。
“皇后说的是。”楚帝沉吟一番,微眯的凤眸扫向皇室子弟的席位,果真见楚倾颜旁侧的席位是空的。
“永乐,你妹妹呢?”楚帝沉下脸,声线上一层威严。
“回父皇,”楚倾颜被点名,左手压在胸口,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俯身咬唇沉默一会儿道,“儿臣、儿臣……”
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别说眼神度拉的楚帝,就连一众天潢贵胄都察觉到了异样。
有听了那番传闻的,皆左右暗暗对视一眼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