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为贴身侍女,楚倾颜如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春雨比谁都心知肚明。
见楚倾颜如此气急败坏,想到柳皇后的交代,只能敛了畏惧硬着头皮道,“公主,定安公世子来了,想见您一面。”
“不见!让他滚!”
又是刺耳的“哐当”一声,没了玉器可摔,楚倾颜干脆摘下手腕的玉镯狠狠砸向帐口。
“颜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一袭青色云鹤锦袍的柳云彦,像是没看到脚边成渣的玉器,“你先下去吧,本世子在这儿呢。”
春雨不放心看了娇喘吁吁的自家公主一眼,见她气郁之际并未反对,随即稳了心绪俯身一礼垂眸离去。
很快,装扮精细雅致如飞仙阁的帐内,只剩下别过眼兀自气闷的楚倾颜、以及换了副自以为风流神态的柳云彦。
“颜儿,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告知表哥,”女子别过眼的娇颜染了层不忿,胸脯起伏不已,隔着微敞的衣领碧波荡漾,看得他一阵心痒难耐,“有表哥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一边说着,柳云彦微眯的双眼也没转动,一瞬不瞬盯着要露不露的跌宕春光,一时间只觉喉结滚动都艰难了太多。
放在平日楚倾颜被侍女千呼百应时,他万万不敢生出歪心思的,但是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又答应姑母大义灭亲推出薇儿帮颜儿保住了名声。
自打开始记事,颜儿就像戏子扮演的仙子一样高不可攀,从来待他都是客气在外、孤傲其中,正是颜儿的这副玉骨冰清,他才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得到颜儿。
如今他与姑母算是一根绳索的蚂蚱,等同于颜儿是他的人。
不知是不是帐内的火盆燃得太旺,他越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你做什么?”沉浸在翻来覆去谩骂楚端静的楚倾颜,着实没察觉到尚在刹那浑身起了燥热的柳云彦。
直到腰际传来一道烙铁般滚烫灼热的触感,瞬间让她浑身从头到尾惊起了一阵恶寒。
“颜儿,好颜儿……”甫一贴近楚倾颜 他便觉得小腹处的邪火再也控制不住,直冲上脑充盈他的理智。
放在平日,他定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过颜儿都差人给他送了定情书信,他也如了姑母的愿,转告父亲一切都是楚朝宁兄妹陷害颜儿不成,转而嫁祸薇儿,才让薇儿年纪轻轻葬送了后半生。
父亲果然伤恸不已,以一腔悲愤之心与姑母更为亲近,誓必要让楚朝宁兄妹生不得安宁、死不得超生!
变相劝服父亲与楚朝宁为敌,等同于助姑母占据了大楚朝堂的半壁江山,他又是父亲唯一的嫡子,是定安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为什么不可以彻底占有颜儿?
而且就算他要了颜儿,允诺他大义灭亲便把满足他一个恳求的姑母必定心有愧疚和不安,再舍不得也会答应把颜儿许给他。
想到这,柳云彦心底一直被怂惧铁链捆绑的猛兽像是入了魔,霎时挣脱束缚,引诱他不管不顾把朝思暮想的女子纳入囊中。
“你好香……”柳云彦贪婪贴在女子皙如雪的耳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滚烫的大掌没有一丝缝隙,死死钳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不让她有半分逃离的罅隙。
“表哥一直喜欢你心悦你,你从了表哥好不好?”
楚倾颜都快崩溃了!
她不要……能配得上她楚倾颜,定是这九州最优秀绝顶的男儿!
柳云彦这不学无术的废物名声在临安人尽皆知,凭什么敢把歪心思动在她的头上啊。
然而恶心到极致的她,拼了命想挣脱柳云彦的掣制,四肢却丝毫使不出劲儿。
就连到了唇畔的斥责和呼救都来不及发出,只觉整个人一空,再抬眼时已被柳云彦打横抱起直奔床榻走去。
“……呜呜呜,你放开――”
拼尽全力连挣扎都不得,一个未成型的“本公主”冷斥,彻底被柳云彦铺天盖地的啃噬吞没。
*
冬狩到了最后一日,漫漫冬雪终于停止飘落,晨光未 之时天光无限沉寂,如那探了半边还在徐徐升起的骄阳般,照耀着新生的希望与转瞬的黑暗一同消逝。
这样一副好风景,正巧被一早相约驱马的两人撞上。
万丈崖边,微寒的冬风凛凛,吹得两人脖颈系着的斗篷帽檐翩翩起舞,与身后肆意飞扬发黑发融为一体,只显一派天然去雕饰,清丽脱凡俗。
“二公主,你当真要把那两只海东青送我吗?”顾寒苏双手托腮,胳膊肘枕屈起的膝盖 ,侧眸故作惋惜,“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阔绰的礼物呢。”
边关将领总免不了与飞禽走兽惺惺相惜的作伴之情,骨子里又是女儿家的顾寒苏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那两只身形矫壮、羽尾熊健的海东青,顾寒苏面上又是一阵不忍叹息,暗道这么好的鸟儿不入了军实在可叹可惜了。
不行、不行……她猛得摇摇头。
这是摄政王高调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