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不在,陈以鹤的嘲讽没有听众,便也无甚意思。他笑了一声后,就给徐时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老七。
老七,又叫阮七,真名阮天海。
阮七的身份和秦三差不多,同样是塔帮属下十九个堂口之一的负责人,也就是堂口老大。不过,阮七阴险狡诈,手段可比秦三狠得多,脑子也比他好得多。
陈以鹤的言语里,对秦三是颇多鄙夷。
徐时没接他这话茬,陈以鹤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后,问道:“那接下去什么打算?”
“自然是回陶县。”徐时答道。
陈以鹤挑眉:“怎么回?不会是打算让我安排人送你们吧?这你可千万别想!”
“两百万怎么样!”徐时拿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后,幽幽扔出了一个数字。
正在厕所里坐在马桶上郁闷抽烟的秦三突然眼皮一跳,他确定了一下左右后,心情除了郁闷之外,又多了些忐忑。
茶室里,陈以鹤被徐时说的两百万稍稍震了一下。虽然像他这样,在乌市打拼了半辈子的,手中家底早已不薄,可谁会嫌钱多,更何况还是两百万!
他盯着徐时看了一会后,神色里已经多了些认真:“这两百万你出还是秦三出?”
徐时却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又说道:“还有今天你手底下的人出尔反尔的事,也一笔勾销。”
陈以鹤闻言,眼中闪过些许暗色,接着,他微微一笑,道:“看来,我是不答应都不行了!”
“那自然也不是,陈先生要是真不想接这活,也可以不接。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徐时看着他说道。
陈以鹤眉头一皱,脸色微微一沉:“何先生,你就不怕我跟阮七联手?”
徐时摇摇头:“第一,你不会。第二,阮七不会。阮七可以自己来搞秦三,但他不会跟外人联手,这是塔帮的规矩。”
陈以鹤盯着他,眯了眯眼:“那我为什么不会?”
“你看不上阮七!”徐时回答。
陈以鹤听着这回答,不由一愣,片刻后,却忽地一拍桌子,笑了起来:“要不别跟秦三干了,跟我吧!到时候,你跟我两年,一切都熟了,我就把我这位置就给你坐,如何?”他说这话时,眼神真诚,竟不像是玩笑。
这下换徐时感到意外了。
陈以鹤这人虽然脸皮厚,但确实还算有诚信。他这话,既然能说出来,那就说明,起码他此刻心中大概真是这么想的。
“我陈以鹤向来说话算话,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找人,给你我做个见证,只要你不做违背帮派利益的事,两年后,你接替我,如何?”陈以鹤又说道。
旁边的许国也被他的认真给惊到了,看了他一眼后,又看了一眼,接着皱了眉头,轻轻咳了一声。
陈以鹤转头瞪他:“咳什么咳!我知道,你家小姐也看上了他,那怎么了?他到我这边来,不也跟自家一样吗?”
许国自认在嘴皮子上他没他利索,所以翻着白眼扭过头去,没搭理。
“怎么样?心动吗?”陈以鹤又看向徐时。
徐时点点头,如实回答:“确实心动。”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以鹤一边说,一边还真拿出了手机,打算找人了。徐时却放下了茶杯,两手往桌上一搁,道:“陈先生好意我心领了,我如今想从塔帮脱身没这么容易。”
陈以鹤看了他一眼,以他这在江湖里打滚了几十年的经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也就不再多说,哈哈一笑后,便将这话题给揭过了。
厕所里,连着抽了好几根烟的秦三终于坐不住了,结果一起身,腿还麻了,差点一头撞到门板上。
等他瘸着腿,骂骂咧咧地从卫生间出来,徐时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看到徐时,秦三心里还有点虚,刚想搜刮出几句不那么尴尬的话来时,徐时先开了口:“我跟陈以鹤谈好了,两百万,他会安排人护送我们回陶县!”
秦三一愣:“两百万?他送我们?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出两百万,请陈先生安排人手送我们回陶县!”徐时说道。
秦三这回听明白了,顿时心也不虚了,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两百万?你疯了?还是他疯了?这价他也敢开?”
“我开的价!”徐时看着他,冷冷道。
秦三脸上神色一滞,这时候,他倒也没那么蠢了,脑子一下子就转了过来,明白徐时这是故意的。
那两百万本身也是秦三拿他换来的,现如今,他想把这两百万从他这里拿出去,确实也合情合理。
秦三才刚刚起来的气势,立马又蔫了。
“有意见吗?”徐时问。
秦三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冷若冰霜一般,到底还是没敢说出些什么来。
徐时等了几秒,见他没搭话,就当他是默认了。而后,他伸手递过一张纸,道:“这是陈先生那边给的账号,你抓紧把钱打过去。钱一到账,他就会安排我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