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害烈士正是盛远淮。
外界皆知盛家长子从了军,甚至有揣测盛家狼子野心,用盛远淮打入军部妄图军商两通。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盛远并没有偏安一隅,而是用从军来掩饰自己真正的身份。
毕竟盛家在京圈的地位高,伴随的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他做了令毒贩趋之若鹜的卧底,先后破了大大小小无数起棘手至极贩毒案件。
被边境的毒贩视为眼中钉,再无可以自由支配的闲暇时间。
只是这一次,毒贩阴险无耻到走。私一批禁用枪支和炸。药,眼见被围堵,挟持整个轮船的性命,试图从警察手里逃脱。
为了拯救无辜船客和一众年轻队员,作为领队的盛远淮毅然做了人质去交换。
以盛队多少次与虎谋皮的经验,这次本来也能虎口脱险。可惜坏就坏在出了叛徒。
盛远淮的一切部署被扰乱,对方囚禁他的期间,用药物强迫意识清醒,将古代十大酷刑在其身一一实施了个遍。
在这期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渐渐的,毒贩放松了警惕,大规模交易毒品的同时,还肆意凌。虐着盛远淮。
等缉毒大队顺盛远淮留的隐晦线索找到据点,一举擒获大大小小一百余名毒贩,销毁各种品类的毒品共十吨。
这起案件,也成了国内近十年规模最大的缉毒行动之一。
京都最高部门论功行赏时,却无人欢呼雀跃。
就连那日京都的天气,明明正值盛夏,却沉闷阴寒的厉害。
因为,所有人敬重佩服的盛队,被送往最高军部医院的十几个小时里,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就连盛家人,都没赶上盛队的最后一面。
温书遥再见到盛意初时,已经到了立秋时。
听母亲说,盛叔叔和宋姨虽然聚少离多,但一直相濡以沫;盛叔叔走了以后,宋姨整日以泪洗面,若非放心不下盛意初,只怕毫不犹豫殉了情。
难怪六年前寄养四合院的那两个月,自始至终都没见过盛叔叔。
也难怪春节重游烟雨巷,因照顾住了院的盛叔叔,只让盛意初一人回了苏州。
何其残忍,盛远淮牺牲那天,正是盛意初的科研成果最终被中科院认定的时候。
于是,颁奖典礼的主要负责人缺了席。
相隔一个多月,他的面部明显瘦了一大圈。只紧紧环抱着她,一语不发。
没日没夜的科研刚结束,他就被迫接受父亲离世的消息,温书遥实在想象不出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一晚,强忍着悲戚,柔声哄着他入睡。
男儿有泪不轻弹,认识七年,她第一次见沉浸梦里眼角滑落的清泪。
熬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他的眼尾本就通红,泪痕流过似染了血。
温书遥就那样,陪他呆了七天。
等到第八天,陪同他一起去看守所,眸底忍着血泪没冲上去撕了主犯。
那身蓝条囚服的男人并非旁人,而是背负债务逃跑的蒋迟。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走上贩毒这条不归路。
温书遥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答应当他那有名无实的女朋友。
“啧,想不到你们还真背着我搞一起了?”狱警留了谈话空间,被锁在铁栅栏内的蒋迟,开口的声音无比阴凉。
没等两人答话,他自顾自笑得诡谲:“可惜了,还没能搞死你。”
“去地狱做梦吧你!”蒋迟这些昭昭罪行,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紧了紧牵着盛意初泛了冰凉的手,温书遥前所未有的冷声:“正义不会放过每一个恶鬼,复大招你这种人渣实在是洗不去的耻辱!”
这起案件,温瑕已经全权代理,势必用法律惩处这害死盛叔叔的凶手。
“你父母已经在盛家跪了三天三夜了,”好不容易养回些许血色的面容冷凝至极,盛意初继续道:“下辈子,记得别再沾染他们。”
相较蒋迟自私敏感且多疑的性子,年过半百的蒋家父母则显得十分踏实诚恳。
兢兢业业做点小生意,到头来还要为一个恶鬼背负一辈子的心理负罪。
盛意初恨不得亲自送他下地狱,但也恩怨分明。蒋家父母就算有错,只错在没在生出蒋迟的第一瞬掐死他。
“……”听到父母,蒋迟渗着惨白的面色闪过一丝怔愣,不过很快被怨恨取代,“盛意初,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想用他们威胁我给盛远淮认罪?”他冷笑一声,眸色愈发癫狂,“我不仅不认,还要再踩他一脚!”
既然不能亲眼看见意初这狗东西被折磨,把他老子抽筋拔骨也一样。
怪就怪盛意初和他老子长得太像。
想到那张看他就跟看跳梁小丑一样的刚毅面庞,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刑具都加在盛远淮身上。
什么正义,什么缉毒,全他妈烂泥玩意儿。
“……你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