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学冬再一次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规律地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诊所偶尔会接待几位病人,周末得到空闲,就和虞红豆逛逛公园,或是陪胧月暻看场电影。
老百姓们好像也没受到太大影响,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日子照旧。
大夏人就这点好,在大是大非上有着空前的凝聚力,启示派刚在大夏冒出苗头那会儿,还真蛊惑了不少人,但当特管局的文件下发全国后,邪魔歪道就全被打进了尘埃里。
某方面来讲,这也算是一种水土不服。
启示派连鸡蛋都不肯发,空口白牙就想让老百姓跟政府对着干?
用吕姐的话说就是——还不如隔壁耶稣大方。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夏老一辈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这类人本该是最好忽悠的,但大夏的老一辈经历过动荡和混乱的年代,他们不是看不上启示派,而是压根就看不上觉醒者。
门卫陈大爷就是其中典型,一帮老头下棋时最爱说的内容就是——觉醒者?能顶几个师啊?
所以启示派最大的杀手锏——升华,在他们眼里甚至还比不上象棋有魅力。
“将军!”
“哎——反将!”
幸福花园的大门口又热闹起来,柳学冬背着手也在看。
胧月暻从超市替柳学冬买完烟出来。
他们刚散完步,准备回家。
胧月暻撕开塑膜,嘴唇轻轻含住一支点燃,然后塞进柳学冬嘴里。
她挥散面前的第一口青烟,跟柳学冬一起继续往回走。
“你最近烟抽得勤了。”
胧月暻有注意到,书房烟灰缸满得比以前快了。
“有吗?”
柳学冬愣了下,淡淡笑道:“我都没发现。”
胧月暻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你好像有心事,自从你和红豆从京城回来后就这样了。”
柳学冬愕然看向她:“为什么这样说?”
胧月暻小嘴微微撅起弧度:“你最近每晚在书房待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
“不会是那什么结婚越久的男人就越喜欢一个人待着之类的原因吧,你也到这个阶段了?”
柳学冬干笑着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在忙正事……”
话没说完他却又沉默了。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每晚待在书房只是重复地翻看关于自由联邦的最新情报,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明明不打算做,但就是忍不住去查去看。
从心理学上来讲这是一种无助和纠结的复杂表现。
明明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他的心却没能静下来。
柳学冬试着努力过,但确实无法静下来。
因为他看到的更多。
繁荣美满的景象就像是大夏筑起的高墙,将外界的汹涌暗流全部阻挡在墙外。
高丽的局势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由于社会环境的特殊性,长年处于高压生活状态的高丽民众对启示派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培养皿,高举启示派升华大旗的民众几乎是每天都在激增。
包括财阀也未能幸免,这其中究竟是启示派自己的本事还是自由联邦暗中发力已经不重要了,高丽财阀几乎被启示派全部吸纳,然后联合起来围殴野火帮。
面对上层财阀和底层民众的“夹击”,就目前情况来看,姜屿烈想推尹孝宏上位的计划已经可以宣布胎死腹中,现在就连支撑都已是困难。
而之所以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还因为东瀛的连锁反应。
胧月泉治虽然有着雷霆手段,不仅独掌苇原众,还能利用天皇对政权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干涉,但启示派的来势太过凶猛了,哪怕苇原众一直在对启示派活动的领头者进行针对性斩首,但架不住加入的人太多了,甚至就连政界都开始出现接纳启示派的声音。
苇原众实在抽不出身去帮姜屿烈解决高丽的困局。
而对九处来说,绝不愿意看到家门口的高丽就这样成为启示派的温床,但仅靠几支境外小组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九处不愿意出更多的力,而是别的地方更需要九处帮忙。
柳学冬从王利川那里得到内部消息,据说九处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如果启示派真的全面侵蚀了高丽,可能会让新罗出手,再发动一次南北战争。
但这已经是最万不得已的打算,毕竟谁也说不准是否自由联邦也正希望看到这个局面。
九处现在大部分境外力量放在了中东和欧洲。
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共同体联盟未来维系世界和平的拴绳,九处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支离破碎。
欧洲“御三家”,女王冠冕,拿破仑之剑,焚书人联合会,三个难兄难弟没一家好过的。
除日耳曼外,日不落和高卢的事态都已经从聚众游行转变成了武力冲突,流血事件每天都在发生。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好消息,欧洲这边普遍信仰的都是天主教和基督教,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