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色之狐不肯面对现实,兀自高呼:“恩爱,恩爱!”
康文摇了摇头,道:“黑先生,阿娇是什么反应?”
黑衣鬼神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拜谢神佛,终于收了这个孽畜。我将他捉拿了,阿娇还连连拜谢,说要拜请泰山娘娘还愿哩。”
那好色之狐如遭雷击,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宫梦弼不再理会这好色之狐,走到康文身边,道:“与我一一指来。”
康文便对着名簿与狐狸的面容一一辨认,若是没有见过面容的,便询问五鬼神是从哪里捉来的。
只听康问道:“上陈村罪狐,杀十八口。”
宫梦弼道:“你可认罪?”
上陈村罪狐抬起头,道:“我不认罪!这些人撅了我的洞府,我只是报复,天经地义,何罪之有?”
“冥顽不灵。”宫梦弼眼睛一眯,道:“斩了。”
黑衣鬼神手持一柄长刀,如同冰片一般通透明亮,轻轻划过那罪狐的脖颈。
狐首当即就落了下来,血从腔子里喷涌出来。
宫梦弼面无表情走到下一个狐狸身边,道:“康文。”
康文一个激灵,道:“塘里村罪狐,邪法诱惑男女,夺人精气,而后将人溺死,杀了八人。”
塘里村罪狐跪倒在地,哭道:“小狐知罪,求大人可怜我修行不易,饶我一命。”
宫梦弼道:“怜你修行不易,谁来怜惜水下冤魂?”
“斩了。”
狐首落在地上,狐血染红了地面。
宫梦弼又走到其中一个狐狸面前。
康文道:“马山前村罪狐,豢养婴儿为食,死者难以计数。”
马山前村罪狐痛哭道:“饶命!那都是别人不想要的小孩!养不了那样多的小孩、不想要的女孩,别人不想要,我养来吃而已,饶命!”
宫梦弼道:“别人送给你的?还是你盗取来的?”
马山前村罪狐顿时语塞,转而厉声道:“各位,难道任他杀头吗?我们这么多狐,难道还不是他一个的对手?”
宫梦弼从鼻子里出了一口长气:“杀了。”
马山前村罪狐尖叫一声,朝宫梦弼扑了过去。
宫梦弼屈指一弹,一团赤红的火焰落在马山前村罪狐身上。
那罪狐倒飞出去,浑身燃烧起来。
但她好像没有感觉到灼烧,而是哀叫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你们本来就是要死的,怎么不能让我吃。”
“啊!不要吃我!”
罪狐翻身打滚,不过几个呼吸,就化作一团灰烬。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热字。
剩下的罪狐终于见到这天差与地别的法力,纷纷哭嚎起来。
“大人饶命!”
“小狐知罪,求大人饶命!”
“我错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哇!”
宫梦弼看过去,这些罪狐吓得肝胆俱裂,就是那念叨着“不可能”的好色之狐,也连连叩首:“我不该强抢民女,霸占家财,求大人开恩。”
那一团黑色灰烬和两具流血的狐尸摆在罪狐面前,就比什么都好用了。
宫梦弼无声无息的站着,就堪比勾魂使者,岳府阴神了。
宫梦弼面无表情,实则是以望气术看着他们。
罪狐孽气深重,他先杀的三个看似漫不经心走过来,实际上是他事先以望气术找出来的罪孽最深的三个。
宫梦弼看向泰山娘娘和玉仙神女的神牌,叹了一口气:“天下野狐,无知无礼,无法无天。娘娘的功德要践行,天狐院的规矩要推下去,不是容易事啊。”
他神色一肃,道:“你们这些罪狐,学些法术,便残害生灵,本来应该把你们都按律处死,但念在娘娘和神女神牌在此,不好多见鲜血,就饶你们一条小命。”
这些罪狐连忙叩首:“多谢娘娘,多谢神女,多谢大人饶命。”
宫梦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老黑,将他们编入狐囚之中,以功赎罪,何时赎清罪孽,何日再还自由。”
黑衣鬼神拱手道:“是。”
黑衣鬼神将斩狐的法刀送还给宫梦弼,而后领着罪狐到了一旁。
斩狐的法刀落在宫梦弼手中,就忽地融化成一缕月光,消失不见。
康文看着这些罪狐,叹了一口气,道:“狐会大人,这教化狐众的事,可不好做啊。”
宫梦弼道:“当然不好做。天狐院这么些年,也没有做成过。但越是难做越要人去做,有人做,还有希望,没人做,就永远也成不了。”
康文看着宫梦弼,心中生出一股崇敬之意。
宫梦弼叹了一口气,道:“慢慢来吧。”
他走到泰山娘娘和玉仙神女的神牌前拜了一拜,而后一道白色烟气一样的法力投入小金炉之中,金炉中的香丸冒出滚滚浓烟,不断扩散,最终如同雾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