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个激光飞秒,一劳永逸。
徐初阳说那种手术最好别做,后遗症很多。
林琅问他:“那如果我以后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他清清柔柔地一声笑:“那我来做小琅的眼睛,你只要还能看见我。”
“没关系的,不用说谢谢,她也是我很尊敬的人。”他轻声去回应,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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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每个月定期来医院做一次体检,今天是拿体检报告的日子。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左胸处发现了一个结节,目前只有米粒大小,不需要管它。
不过得每六个月来做一次检查,如果有增长的趋势,还是得做个微创。
裴清术听完后,轻声致谢。
他将那片子和检查结果一起装好,院长起身笑道,说改天有空了让他去家里坐坐。
“你何姨前些天还说起你了,回国一趟也不知道去看看他。”
裴清术轻笑,站他身旁有种气宇轩昂的斯文贵气:“等初九祭祖结束,我登门去道个歉。”
院长听他这话,也笑了,提前给他打好预防针:“不过你可得忍一忍,你何姨在你还没回国前就提前给你张罗相亲对象了,听说已经相中了几个。”
裴清术原是想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可这话最后却没说出口。
电梯门开了,负责电梯的管理员站在里面安静等着。
男人迟迟没有反应,视线落在长廊尽头。
院长好奇,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里分明站着一对男女。
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一旁的窗户渗进来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
地上两道影子被拉的很长。
裴清术低下头,影子仿佛就在他脚上,他只要往前一步就能踩住。
院长笑道:“昨天晚上阿震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个认识的长辈生病了,让我给他空个单人病房出来。我说什么长辈这么重要,看来是心上人的家属。”
他又去调侃裴清术:“阿震这又在你前面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考虑过去找一个?”
裴清术轻声笑笑:“不了,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电梯门缓慢关上,他伸手去挡,一只手掌住:“我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待他走进后,电梯门再次合上。
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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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阳走了,林琅没有送他。
老师斟酌了好久,才开口问:“你和小阳,这是闹别扭了?”
“也不算吧。”到了吃药时间,林琅摸了摸热水壶,凉的。
她重新换了水,然后按下开关。
等待水烧开的时候,她告诉老师,她已经和徐初阳分手了。
不是意外的回答。
老师点头,又叹了口气,她心中虽然可惜,但还是安慰她:“没关系,分分合合这是常有的事,总会再遇到合适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师的话,林琅突然想到了裴清术。
她其实一直不敢踏出太深的一步来。
觉得他和徐初阳是一样的人,在同样的生长环境中长大,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一样,性格也相似。
那他们的感情观呢?
会一样吗。
可能勇气这种东西,普通人有很多,但她是真的没天赋。
指尖微微蜷缩回勾,沉默了很久,她才抬起头:“已经遇到了。”
老师:“遇到什么?”
她笑:“遇到合适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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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方便的照顾老师,林琅干脆直接在病房住下,她从家里拿来一些日用品,洗漱完了才过来。
晚上的时候,老师睡下了,她拿出手机给裴清术发消息。
――在干嘛?
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喜欢一个人最直观的表现往往是会在意他此时正在做什么。
换而言之,当你去好奇一个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也就证明你在想他。
想知道他在干嘛。
她盯着手机看了很久。
十分钟,十五分钟,三十分钟。
甚至两个小时。
手机始终是安静的,除了中途某个app发给她的短信提醒。
林琅将手机锁屏,折叠床放下,然后抖开从家里拿来的薄毯。
就这样在这张窄小的床上度过漫长且寒冷的一夜。
还是低估了北城冬日的夜晚,应该拿一床厚点的被子。
原本以为第二天醒来最起码会头晕脑热,毕竟被冻了一晚上。
但睁开眼,手脚都是暖的。
那张单薄的毛毯上,此时搭了一件黑色大衣,男款。
她好奇起身,拿起那件外套,在闻到上面熟悉的沉香气息时,稍微愣了愣。
病床已经空了,估计是老师被护士带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