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预产期,和大多数孕妈妈一样,江听雾的情绪也变得十分敏感。
有时候,她莫名会因为顾清辞的一句话,而感性得泪流不止。
就像现在,他下意识的回答,江听雾怔愣好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谁都比不上你”这几个字的意思。
虽然这话,不止听她说过一遍。
莫名的,她的眼眶泛起酸涩,连什么时候开始低泣都没意识到。
江听雾一掉眼泪,顾清辞的神色,肉眼可见写满慌乱。
他想将人抱在怀里安慰,又怕伤到江听雾已经很显怀的腹部。
最终,他打开床头灯,半跪在江听雾的面前,轻轻捧住她的面颊。
“听听,不哭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从床头柜抽出纸巾,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替他的姑娘擦去眼泪。
“顾清辞,”江听雾一瞬不瞬盯他,忽然想起之前看的那些产后视频:“如果我生了宝宝,身材再也回不了原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只要是女孩,都有身材焦虑。
尽管被粉丝喊“初恋妹妹”,江听雾也害怕生完两个小宝贝,身材再也恢复不了原样。
知道这样一遍一遍问他特别矫情,但江听雾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
好像只有听见他一遍又一遍的回答,闹钟紧绷的那根弦才能松弛。
“会,”见这双好不容易褪去雾气的杏眸再次覆了曾氤氲,男人心间一紧,“听听,我一直深爱的,都是你这个人。”
顾清辞一向惜字如金,并不擅长一次性说长篇大论,而这一刻,他认真凝视眼前的女孩。
“听听,我爱你,和你的身份、外貌,或者是职业这些,都无关。”
“你是我明媒正娶回家的姑娘,是我一生要守护的公主,也是我一直藏匿心间的宝贝,”他一字一句,语调温柔而清润:“所以,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
难得听他一字不顿,将爱意全部剖白。
江听雾定定看向他。
倏地,她感觉心底那堵莫名累积起来的墙,彻底溃不成军。
“我信你,”她艰难挪动腰身,想要环住他的脖颈,“那我变得再丑,也会赖定你的。”
碍于肚子里的两个小宝贝,江听雾伸手的动作有些吃力。
隔着薄薄的睡衣,她的胳膊不知触碰了什么。
紧接着,男人隐忍的闷哼传进耳畔。
余光瞥见男人越来越晦暗的眸子,后知后觉,江听雾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张了张口,不敢再和他有任何的视线交流。
“你……”停滞几秒,她大着胆子问:“要、要我帮你吗?”
虽说头三个月过去可以做点夫妻该做的,但考虑到她身子骨孱弱,医生并不建议像其他夫妻那样。
于是乎,顾清辞只能学会自我克制,恢复从前清心寡欲的“圣僧”人设。
别说顾清辞,江听雾也很想。
这一刻,她眸色清纯而无辜,写满了无声的诉求。
“……不用,”最终,强大的理智占据上风,顾清辞起身:“我去洗澡。”
显而易见,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没几秒,哗啦啦的水流声从浴室传了出来。
江听雾:“……”
知道顾清辞正在遭受怎么样的煎熬,她无奈瞥向高高鼓起的肚皮。
“你们快快长大,别人爸爸再洗冷水澡了呀。”
许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身旁也充斥着熟悉的乌木沉香,她仰靠床沿,没一会儿困意袭来。
等顾清辞彻底压下那阵悸动,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这幅景象。
暖黄的灯光下,女孩偏头睡了过去。
因为怀了小宝贝,她再没染过头发。此时此刻,自然黑的长发微微散开,显得整个侧颜温婉而恬静。
就算即将为人母,江听雾的皮肤状态,依旧和他印象里一样。
清俪,纯澈,美得就像一幅画。
让他移不开眼。
不自觉的,顾清辞放慢脚步上床,缓缓替她盖好被子。
随后关了床头灯,以同样的姿势,倚靠床沿阖了眼皮。
两道清浅不一呼吸,不知时候缠绕在一起。
衬托出一室寂静。
―
三月底是江听雾的预产期。
怀双胎还是头胎,以免发生意外,顾家和江家一致决定,三月二十这天住进附院妇产科。
怕双方父母过于担忧,江听雾负责稳住江国诚和陆颜,再三保证不会出意外,他们才没来医院一直陪护。
至于顾清辞,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家上下,只能按耐住亲自陪产的冲动。
于是乎,临产前一周,江听雾难得过着毫无压力的平静日子。
期间,裴帆和宁延带着顾清辞手下的几个硕士师弟,也来探望她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