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记忆里的清润嗓音,不知不觉低沉下来。
喊“鱼鱼”两个字,莫名磁而欲。
顾岁欢猛的咬向舌尖,将那些很不美好的回忆驱除出脑。
“好巧,”她暗暗深吸一口气,敛去眼底那些不晦暗不明的情愫,跳过他对自己的称呼:“宋叔叔。”
“看不出来,你还兼职当头牌。”
不知是不是负气,她刻意咬重了“叔叔”和“头牌”两个字。
“星摇还在等我,”没理会他的表情变化,顾岁欢皮笑肉不笑看他:“我就先不打扰叔叔你忙业务了。”
这狗东西,哪来的脸跟没事人一样这么喊她?
何况“鱼鱼”这名,她两年前就发誓不会再用。
“星摇先走了,”见她要走,男人倒没有着急的样子:“鱼鱼――”
“鱼什么鱼?”心里暗骂贺星摇这个“叛徒”,顾岁欢面色不显:“宋叔叔认错人了吧?”
沉默半晌。
这里是会所比较安静的角落,一时间,宋抒白并没出声。
顾岁欢垂眸,并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岁岁,我――”
察觉到她有多抵触“鱼鱼”,男人刚开口,顾岁欢转身就走。
望着那道很快远去的纤细身姿,宋抒白:“……”
不知在原地呆了多久。
直到手机震动声传来,才拉回他放空的思绪。
刚接通,助理盛则在那端就说了一堆。
“……宋总?”好一会儿宋抒白都没吭声,盛则有些迷惑:“你被绑架了?”
宋抒白:“……”
他扯了扯唇,眸色微沉:“有事说事。”
自家老板的命令太“死亡”,盛则硬生生把那句“那我刚刚那些话都给狗说了?”的反问吞了回去。
“先生让你尽快回一趟老宅,”盛则挑重点说:“宋总,晚上的会议要取消么?”
宋抒白出国这两年,仅用一年的功夫,就提前并且出色的完成学业。
在这期间,他用雷霆手腕造了亲爹的反,从国外深入承远集团,成为宋家最年轻的家主。
这背后,自然免不了宋老爷子的支持。
老爷子最在乎的就这一个孙儿,知道他回了东沪,一早就想见他一面。
“取消吧,”等了几秒,宋抒白才回答:“不过不用回老宅。”
盛则:“……?”
“你告诉爷爷,”男人眸色颇为柔和,连语调都轻缓下来:“我去追他心心念念的孙媳妇了。”
盛则:“……”
宋家太子爷和顾家小公主的娃娃亲,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同样,这俩在机场掰的时候声势浩大,也算人尽皆知。
知道是宋抒白提出来的,宋老爷子差点气得背过气。
“……宋总,”盛则有些迷惑:“你不怕被顾家踢出来?”
毕竟这事,谁都知道是宋抒白害人家小公主伤心了。
他要是顾家人,铁定打断这瞎了眼的负心汉的腿。
“怕什么?”他反问,眸色意有所指:“她舍不得踢我的。”
盛则:“……”
―
驱车回家以后,顾岁欢一言不发上楼。
她换了睡衣躺被窝里,调高空调温度,望向贴满星星的天花板。
思绪不受控的,开始翻曾经自己干过的傻事。
高一那会儿,班里的小女生,都喜欢用星星和千纸鹤表白。
她可能真被狗迷了心窍。
听说彩纸要亲自裁更有诚意,她费了好几个晚上,总算把那几十张彩纸裁好。
期间,她避无可避的,剪刀尖割破了指腹。
可能满心满眼都是那只狗的她很傻,平时磨破皮都要委屈半天,偏偏被剪刀划得皮出血,别说眼泪,连唇角的弧度都没下去。
不过她的动手能力的确很差。
对照视频里的步骤,完美诠释了“眼睛和手并不相通”,基本折一个废一个。
浪费了一半好不容易裁的彩纸,总算折好了一只像样的星星。
折好了一只,之后的1313只就越来越顺手。其中有的星星眉折好,她都会挑出来重新折。
折好以后,她用当月的零花钱,买了一只很漂亮的许愿袋。
为了给袋子上面刻字,她硬着头皮跟老顾进书房。
不记得耗了多久的功夫,其他的字勉勉强强,最后终于把“岁岁喜你”这四个字,写得有模有样。
写好以后,她把星星装进许愿袋里,继续折五百二十一只千纸鹤。
每一只千纸鹤,都写了从小到大,他们之间值得记忆的场景。
有的是一句话,有的是一个地点,有的则是一个小表情。
那天下午,她打算等月考结束,就把这两样交给宋抒白。
结果还没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