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大的脸才敢把暧昧不清的话题往她身上牵引?
也不怕说大话说多了哪天真把舌头给闪了。
内心深处升起一阵强烈抗拒的她,加上傅云泽投来温文尔雅的柔和目色,让她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先不说原本阴阳玲珑盒暴露,出列赴冬狩的人选有三分之二的概率不是她。
就算楚倾颜去照顾柳皇后,楚端淑只会惹是生非,烂泥扶不上墙,她被迫成了赴冬狩的唯一人选。
仅仅脑补一番她和傅云泽一起冬狩,那画面实属惨烈到不敢想。
这不是活生生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然而楚帝和颜悦色问她,加上一众大楚权贵纷纷朝她投来各异的好奇目色,最关键考虑到暂且不能太标新立异与大楚皇室撕破脸,许意棠一时真无法即刻拒绝。
否则就是弃大唐颜面不顾,存心破坏唐楚两国的和睦交谊。
不过不能斩钉截铁回绝,不代表她就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憋屈顺从。
于是她拿出早已做好的设定借口,也换了副情真意切的表情,盈盈含泪惊恐回复,“父皇,儿臣已经心有所属了,随侍大唐太子殿下冬狩于理不合。”
至于这心有所属是谁,她都做好若是楚帝或傅云泽进一步深究,就把傅晚韫拉出来当借口的心理准备。
反正为了活命,迟早都必须得到他应允求娶,提前在人前表露对傅晚韫落花有意,除了会被好事者当茶余饭后的闲谈,想来也没有实质性的损害。
故作娇羞垂眸之际,她却没注意到对面席位的傅云泽,借执杯浅啜掩了面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等放下杯盏,敛于身侧的那双宽大袖摆当中,是一双捏得死致的双拳。
……什么心有所属?!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凭什么重活一世,楚端静便不再多看他一眼?
旁人或许不知这所属之人是谁,他却不可能不知道。
又是傅晚韫那个狼子野心的逆贼!
凭什么……凭什么重活一世,才开局这两人就搅和一起去了?
气愤之际,倏地他想起傅晚韫离席前楚帝忽然转变的态度,紧紧攒住的双手又缓缓松开。
他装作若无其事勾了勾唇角,面上又恢复了先前那副风轻云淡的温和笑容。
成大事不拘小节,故事才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当然他这些转瞬即逝的阴暗,一心思索该如何恰到好处回答楚帝心上人是傅晚韫的许意棠,就算知道了也会冷笑不语。
好在没等到她孤注一掷,楚端淑没克制住刷存在感的心,激动之际双眼通红,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扬手就要往她右颊抽下。
没曾想关键时刻,原主半吊子武修对付楚端淑这等空有架势、实际没什么杀伤力的丝毫不在话下,下意识侧身退后安稳无虞避开了楚端淑的发疯。
随后事态发展便不用多说,楚端淑彻底惹怒了楚帝,碍于世家权贵在前,厉声斥责让荷妃带她滚回宫思过。
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便另当别论了。
伴驾多年的荷妃,自知盛怒之际的楚帝能放她这不成器的女儿一条小命,实属格外开恩,于是再不敢多言,匆忙谢过恩后,示意宫婢连拖带拽把楚端淑带出了皇帐。
磨蹭僵持间,又遇到了躲不过冬狩赶鸭子上架的许意棠。
好在荷妃与红迎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盯楚端淑,在她又死性不改辱骂许意棠之前,堪堪将她制住拖走。
这时不时蠢而不自知作妖的楚端淑离开,许意棠也算暂且舒了口气。
少了一个给她添堵的,当然是件好事儿。
大概有楚端淑这一插曲,楚帝没了询问她心有所属之人是谁的兴致,只大手一挥下令诸位世家权贵可随意出帐去冬狩。
说好三位公主出一位展露射术,短短一个插曲,致使昨日刚解除面壁的楚端淑又被斥责回宫思过。
楚倾颜又忧思母亲随侍柳皇后在侧,可以冬狩的公主可不就剩许意棠了。
这算是另类的躺赢吗?
许意棠无语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驱除出意识,专心按照记忆里原著骑马的姿势,还算称手牵着缰绳顺大道入千秋林。
虽然看原著的时候她一目十行,大概率不会注意细节,但架不住她这穿书比较特殊,还身兼重生人的身份。
识海里多了原主记忆的她,自然心知肚明原主当初被迫入了千秋林,只是原著并无阴阳玲珑盒这一茬,所以她对柳皇后母女的信任全程满满。
按照柳皇后有意无意的话语引导,原主避开世家权贵队伍,孤身一人自小路入了千秋林,毫无意外马儿受惊把她摔下地,差点喂了山君的血盆大口。
自然她是女主,不会真正命丧于此,可一想到这一切的主谋是那从天而降救她的傅云泽,许意棠就反感得不行。
即便穿书导致剧情走向有变,大概率还是很难避开柳皇后和傅云泽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