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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林琅不敢踏足的地方。
她微抿了唇,下意识的自卑让她起了退缩的想法。
可裴清术却带她去了一家很普通的拉面馆。
他要了一碗清汤拉面,又将菜单递给她:“你吃什么?”
林琅犹豫抬眸。
他笑着给她推荐:“这里的清汤拉面很好吃。”
林琅点头,也要了一碗清汤面。
那天吃完饭,裴清术送她去了公交车站。
直到看见她上了车,他仍旧站在原地。
等车开远了他才离开。
往相反的方向走。
擅自转校的事被家里人发现了,他被罚了半个月的禁足。
那些天一直在家抄写经书。
如果不是老爷子刚好回家,恐怕就不仅仅是禁足半月罚抄经书这么简单了。
原本以他的成绩是不需要继续读高中的,但他还是选择留在国内继续完成剩下的学业。
至于转校。
对他而言,在哪读都是一样。
不管在哪里,他都会是全省第一。
无关狂妄和自大,他确确实实拿了第一。
成绩出来的那天,林琅甚至比他还要紧张,忐忑不安的站在电话亭前。
他的电话号码她早就烂熟于心,ic卡攥在手里,迟迟不敢插-进去。
一番天人交战后,最后手往下垂,还是作罢。
算了,他考的好与不好,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准备回家,离开了电话亭,走出校门,却在门口碰到了裴清术。
他没穿校服,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女娲造人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林琅对她的话还没有发表任何感想。
周橙静又去捏她的脸:“像你这种女娲的得意之作肯定不能理解我们普通人的感受。”
周橙静其实一直不懂林琅自卑的点在哪里。
在她看来,林琅和裴清术分明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不论是出色的外表还是名列前茅的成绩。
林琅遭受过校园霸凌,但她的课桌抽屉永远都有没有署名的情书。
只不过那种冷眼旁观的爱对她来说,是累赘,她不需要。
爱应该放在阳光下,应该坦荡直白。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裴清术。
那个总是笑的很温柔的少年。
高三毕业之后面临分别,林琅不知道他被哪所学校录取了。
她想问的,最后还是犹豫了。
以什么身份问呢,朋友?
问了之后呢,如果他去了外省,出了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林琅具体也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个怎样的感觉,那种微妙但又叙述不清楚的,令人心悸。
算了。
问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
该走的总会走的,早该习惯的,没有人会永远陪着她。
林琅打算去找个暑假工,已经和对方确认好了。那边希望给自己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找个家教,主要是数学这方面,因为偏科严重。
林琅做为高中生,和那些过来应聘的本科生们比起来是没有优势的。
但她最后以可以免费送几节美术课为由,获得了这份工作。
没办法,她太缺钱了。
那段时间她又忙又累,除了给人补课还得抽空学习。
晚上备课到凌晨,然后才能躺下休息。
水管破裂,先后找了物业几次,但那边总是以同样的理由推脱。
老小区本来就没人管。
林琅看着钱包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纸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着钱包下了楼。
她好像记得,附近有个维修水管电器的店铺。
刚下楼,小区旁边的水果店里,裴清术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各种水果。
有新鲜的草莓和车厘子,还有山竹。
不同于林琅的诧异,他眼底笑意从容:“我刚要上去。”
好几天不见,林琅看着面前这个笑,竟然察出几分陌生来。
他走到她前面,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回头看她:“不回去吗?”
“我出门有点事。”
这句话卡在她的喉咙口,身体仿佛脱离了她的控制,她迟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跟过去。
又是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冷风吹过,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裴清术瞧见了,不动声色地站在风口。
钥匙插入孔中的时候,她是有过片刻迟疑的,那种即将被看清一切的窘迫让她有些畏惧。
别人她无所谓,可如果是他......
在她犹豫的这几分钟内,裴清术满意地看着头要揍死他。
黑的天空,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林琅收回目光,轻抚过手腕上的那串菩